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少年臉,肉眼可見地咧開了大嘴巴,迫不及待地打報告離隊,往這邊趕來,即便昨天已經(jīng)知道司空柔還活著的消息,這么猛然地看到活生生的她,還是把他不知是驚還是喜,總之把他嚇得滑了腳,從屋頂摔了下去。
在帝都長大的富家子弟,哪有什么機會學(xué)浮水這些啊,他又是脫離了團隊,身邊沒一個人,這邊又剛剛已經(jīng)被人巡邏過,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有第二批人過來巡邏,可不就是沉入水中都沒人救嘛。
被水蛇提拎了起來扔回屋頂上,剛喘勻氣
,那邊木排的人準備離開,還以為她沒有認出他來,急得他大聲喊道,“柔兒,妹妹,妹妹?!?/p>
大喊大叫的煩死人了,司空柔忍無可忍地說,“別喊了,煩人,你有事說事?!?/p>
真是無語,喊了人又不把事情說出來,光在那里喊,吵得耳朵痛。
司千寒喘勻氣,從幾個屋頂跳躍過去,蹲在了離木排最近的屋頂之上,雖然看到她臉上的紅斑點點,疑惑了下,但還是開心地說,“妹妹,真是你啊,你沒死真好?!?/p>
司空柔面無表情地說,“我要是死了,那坐在這里的是誰,鬼嗎?”
司千寒嘴巴越咧越大,抑制不住的開心從眼睛里表達出來,快笑成瞇瞇眼一條線了,笑哈哈地說,“妹妹,你脾氣還是這么不好?!?/p>
天知道在自己以為必死無疑后,再次睜開眼睛,看到躺在自己旁邊的小叔司疫,還以為自己和小叔一起去了另一個世界,甚至傻呼呼地想著,小叔對他真好,還知道等他一等,叔侄倆做個伴一起上路孤單。
司疫是第一個“死”的,在黑衣人出現(xiàn)要抬走司柔的棺材時,他為了護著棺材和黑衣人動手,被后者一掌震“死”的。
睜開眼睛的司千寒先是看到小叔的臉,再是被小叔身上的綠油油的苗苗們閃到了眼睛,迷糊的腦袋瓜子懵了一下,這小叔的衣衫真奇怪,用綠苗裹成的,難道這是死后世界的獨特裝造?
沒想清楚小叔怎么被綠苗裹著,大哥司千暑的臉伸了過來,揚著唇驚喜地說,“你醒啦?等等,我把藥端來?!?/p>
“大,大哥?你也死了嗎?”
他們兩兄弟和小叔都死了,祖父祖母該怎么辦,老人家哪受得了這種打擊啊。
他還在為家里的老人白頭人送黑頭人傷心時,司大強的臉也湊了過來,擔(dān)憂地問,“怎么呆呆愣愣的,應(yīng)該沒傷到腦子啊?!?/p>
他的傷口不是在腹部嗎?跟腦子可沒有一毛關(guān)系,怎么像傷了腦子一樣?
司千寒:“。。。。。?!?/p>
祖父也死了,那祖母估計。。。。。。本來身體就差,夫君,兒子,孫子都沒了,唉。
他在這里傷春悲秋,直到被司千暑扶起頭抻到了傷口,痛得他呲牙咧嘴時才醒悟過來這么痛,自己沒有死?
死人是不會痛的。
“我,我沒死?”
剛剛大戰(zhàn)完,聽不得“死”這個字的司大強怒斥他,“死什么,活著不好嗎?”
懟到嘴邊的藥都來不及喝,司千寒的頭歪了歪,看向旁邊的司疫,“小,小叔,沒死?”
當(dāng)時不是司大強自己檢查然后怒吼黑衣人把他兒子殺了嗎?
筋脈全被震碎了還不死?這里只是太過于驚訝,可沒有要詛咒自家小叔的意思。
司千暑瞪了他一眼,“別亂說話,小叔好好的呢,估計很快就會醒了。”
司千寒的目光沒有收回來,因為被扶起了頭,他越過小叔,看到了司疫旁邊的旁邊,另一個綠油油的人,“父,父親也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