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十九咳了一聲,“要不我去把景十六找回來,讓他用木藤把傻姨吊進去?”
蕭時月擺擺手表示不用,她把自己半個身子伸出了露臺,“來,傻姨,把手給我,我把你抱進來?!?/p>
簡三姑娘額頭抽了抽,你敢說這樣的大話,我都不敢聽,你這小身板怎么抱得起我,更何況還是從下往上抱呢。萬一把她摔到水里怎么辦,她的名聲便盡毀了。
蕭時月拍了拍自己的手臂,信誓旦旦地說,“我可以的,天天練劍,早就練出一把子力氣,可別小瞧我?!?/p>
顧盼兒也是額頭劃下幾條黑線,誰敢讓你抱吧,真怕一屁股把你壓扁。
見傻女人不行動,蕭時月再次催促,“盼兒姐,你把傻姨舉起來,我從這里把她拉進來,這樣總可以了吧?!?/p>
她們兩個覺得這樣可行,簡三姑娘覺得不可行,這行為多么不雅啊,她怎么能這么做呢,還有外男在場,做出這等動作,名聲又毀了。
這幾人在這里躊躊躇躇間,聽到一個由遠而近的聲音,“是柔姑娘來了嗎,柔姑娘,快讓老夫把把脈,柔姑娘?”
剛施完針的黃老頭一身虛汗加上手軟腳軟的走了出來,想著隨意吃點東西便歇息半個時辰的。剛出了少爺?shù)姆块g,便遇見了景十六,后者對他說,柔姑娘帶著傻姨來找他看病。
他一聽,手軟腳軟的毛病一掃而光,拄著拐棍“咚咚咚”地往二樓的露臺跑過來。他也不怕弄出聲響了,因為他家少爺昏迷得很死,打雷都影響不到他。
“柔姑娘,給老夫把把脈?!?,腿傷的黃老頭沖到了二樓露臺上,全然不顧危險地伸出身子往外探去,只看到柔兒娘和盼兒丫頭,哪有柔姑娘?
“柔姑娘呢,景十六耍我玩的?”
要真是這樣,他必饒不了這個景十六。
蕭時月眼明手快地扯住黃老頭的衣衫,真怕這老頭子一興奮,扎水里去了。
無語地掃了眼他受傷的腿,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受傷的,比沒受傷的人都跑得快。
“黃爺爺,柔姐姐帶著小理去玩了,一會再回來,傻姨病了,你給瞧瞧?”
有病人在前,黃老頭把心里的澎湃收斂一點,“嗯,我開的藥沒效嗎,喝了幾輪?”
顧盼兒連忙答道,“喝了三輪,額頭的熱度沒有降下去?!?/p>
黃老頭這才有心思放在傻女人身上,看到她坐在木排里,怒斥道,“胡鬧,既是生病了,還讓她坐木排,肯定再度著涼,快進來。”
跟隨在黃老頭身后的景十六用木藤捆了捆簡三姑娘,不費吹灰之力便把她吊到了露臺里面。緊接著就是跟著黃老頭去了三樓搭脈瞧病。
顧盼兒輕聲地說了下傻女人出現(xiàn)的記憶錯亂的情況,還把傻女人多次被嚇暈的情況一并說了出來。她雖然不懂醫(yī),可是村里是有風邪入侵時受到驚嚇的話,是會失魂的。
傻女人不記得一些事情,顧盼兒就想著,會不會是把原本屬于她娘的魂嚇走啦,然后被簡三姑娘的魂霸占了身體,她娘就回不來了。
其實顧盼兒很糾結(jié),自己娘現(xiàn)在這樣安安靜靜,懂事的樣子不比傻呼呼的樣子要好嘛,要知道從小到大,因為傻子的形象,他們一家子受了多少苦。
可是心里卻很清楚明白,這一個不是她娘親。
“記憶倒退?就是說又失憶了?!?/p>
哪來的記憶倒退的說法,只是把16歲之后的記憶失掉了而已。
黃老頭仔仔細細地搭著脈,然后重新給她開了幾貼藥,順道讓人去煎藥,吩咐不能再受驚嚇了,一分驚三分虛。
顧盼兒表示,她也不想啊,可是現(xiàn)在的簡姑娘實在太容易受驚了。
簡三姑娘表示,你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又處處是未見過的人與事還有蛇,你能不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