頤和軒的員工發(fā)現(xiàn)老板最近有些古怪。
向來只用薰衣草精油的蘇寧,突然在辦公室添了瓶tom
Ford的烏木香水。
更奇怪的是,他似乎在用氣味劃分時間……
白天是清新的藥草香,晚上則變成沉郁的木質調。
周三下午,蘇寧正在面試新助理時,艾米麗推門而入。
她已經兩周沒出現(xiàn)在餐廳了,牛仔褲和寬松毛衣替代了往日的職業(yè)套裝,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消失無蹤。
“蘇寧,我們需要談談?!彼_門見山。
蘇寧示意應聘者離開。
當門關上后,艾米麗將一個文件夾甩在辦公桌上。
里面是碼頭監(jiān)控截圖、貨運單據(jù)復印件,還有何塞女兒的住院記錄。
“解釋一下?”她聲音里的失望比憤怒更刺人。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文件上,那些黑白影像中的模糊人影仿佛在無聲控訴。
蘇寧拿起最上面一張照片……
是他和陳永仁在碼頭交談的側影,時間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
“你派人跟蹤我?”
“我是在保護你!”艾米麗猛地提高音量,“知道三叔在怎么調查你嗎?他雇了前摩薩德特工!”
蘇寧走向酒柜,給自己倒了杯單一麥芽。
酒精灼燒喉嚨的感覺讓他想起碼頭那晚的海風。
“所以?”他聽見自己說,“商場如戰(zhàn)場,多留一手很正常?!?/p>
“正常?”艾米麗奪過他的酒杯,“你管這叫正常?那個做心臟手術的小女孩是怎么回事?用病人當籌碼也是你‘大醫(yī)精誠’的家訓?”
酒杯砸在大理石地面,碎片四濺。
一塊玻璃碴劃過蘇寧腳踝,血珠滲入駝色地毯,變成深褐色污漬。
“你知道我父親為什么選中你嗎?”艾米麗突然平靜下來,那種平靜比歇斯底里更可怕,“因為他看出你們是一類人——都擅長把卑鄙包裝成不得已?!?/p>
她轉身離開時,帶起的氣流掀動桌上文件。
最下面露出一張?zhí)K寧沒見過的照片:陳天豪在泰國某高檔會所,正與一個穿軍裝的白人舉杯。
照片角落的日期是昨天。
金龍茶樓的“股東會議”更像小型聯(lián)合國會議。
意大利人、俄羅斯人、日本極道代表,還有幾位看似政客的西裝男士,圍著紅木圓桌用各種語言交談。
蘇寧作為新人,被安排在末座。
“先生們?!标愑廊视貌枭w輕敲杯沿,“介紹下我們的新伙伴,頤和軒的蘇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