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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爾對神明展開研究的時候，理所當然會觸及到歷史。

不過他了解的東西和許行路在課本上學到的不太一樣。

森爾對改朝換代，各種大事件，出了幾個厲害的皇帝和偉大的人物這些東西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你問他秦始皇是誰，都干了什么，他都一頭霧水。

畢竟本來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嘛。

但就森爾在研究的時候，觸及到的一些歷史變遷，已經(jīng)足夠用了。

“現(xiàn)實世界的人是從猿人進化來的?！鄙瓲柊淹嬷蛔樱曇粲悬c漫不經(jīng)心：“你把剛剛學會用火的早期人類拉到現(xiàn)代來，給他看各種精良的武器裝備，各種高科技產(chǎn)品，他也會嚇懵的，會跪下來向現(xiàn)代人類磕頭，覺得現(xiàn)代人是神明?！?/p>

“你給他一個手機，他會盯著不知所措，他根本沒辦法理解這是什么東西，畢竟，他只是剛剛學會用火而已，可能還處于結繩記事的階段，他會覺得，這是神跡。”

“再給他看看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火炮，他會嚇得肝膽欲裂，覺得這是神罰?！?/p>

局長明白森爾的意思了，握著輪椅扶手的雙手輕輕顫抖起來。

“但是現(xiàn)代人是從猿人進化來的，對吧？課本上都這么寫?！鄙瓲柕溃骸耙灿泻芏嗷瓦z跡佐證了這種說法?！?/p>

“局長，發(fā)展是需要時間的?！鄙瓲栒f，他露出一個微笑，表情是純粹的好奇：“剛剛學會用火的早期人類做夢也想不到他們會知道這么多東西，會造出這么多神乎其神的事物?！?/p>

“我記得，在許行路的課本上有個詞叫以史為鑒，意思是把歷史當做參考?！?/p>

“局長?！鄙瓲柸崧晢枺骸澳阏娴目催^歷史嗎？”

“你現(xiàn)在的害怕，恐懼，有點像一個被現(xiàn)代文明嚇壞的早期人類，你覺得你看到的存在是不可戰(zhàn)勝的，很巧，早期人類也覺得現(xiàn)代人類是不可戰(zhàn)勝的神明?！?/p>

“說回那個故事?！鄙瓲柌讲骄o逼：“《路邊野餐》里，那些外星人對人類別無所求，照你說的，人家只是順便在來野餐，完了之后人家就走了。”

“但是神靈組織呢？”森爾掏出厚厚的一疊資料，指了指上面的權貴們：“他們?nèi)绻娴牟豢蓱?zhàn)勝，他們拉攏權貴干什么呢？人類去路邊野餐的時候，可不會特意找到蟻穴里，想要巴結蟻后吧？”

“他們真的不可戰(zhàn)勝嗎？”

“局長，你保守秘密，結果真的會拯救人類嗎？”森爾問：“你確定是保護人類，不是拖延了人類研究發(fā)展的時間？”

“你有沒有讀過近代史？”森爾問：“那時候東方還是封建王朝，遠遠落后于西方，假如這個時候，有人機緣巧合去了西方，看到了令他震驚的一切，并且發(fā)自內(nèi)心的覺得他們不可戰(zhàn)勝，然后，他打定主意，要保守這一可怕的秘密，不告訴其他人，也禁止其他人得知同樣的信息?！?/p>

森爾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東西一樣：“他覺得他這樣做是對的，那些存在就是不可戰(zhàn)勝，畢竟，他們居然能利用電啊，太可怕了，這不是神明的權柄嗎？他愿意保守這個可怕的秘密直至死亡，讓其他人快樂的生活，沉浸在美夢中，直到……不可避免的那一天到來?！?/p>

“局長，你覺得他做得對嗎？”

打擊正中要害，局長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嘴唇囁嚅著，想要說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只剩一串含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