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孩童在各自師父的陪同下,終于種完了命樹和運樹,大廟上空那綠色的云霧如潮水般緩緩消散,啟蒙儀式算是結(jié)束了。
然而,涂山兵魂覺醒,事關(guān)重大,涂山府主和奉婆、喪婆三人眉頭緊鎖,湊在一起商量著。
“這兵魂覺醒之事非同小可,稍有差池,涂山危矣。”涂山府主面色凝重,聲音低沉而急切,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憂慮。
奉婆緊抿雙唇,一臉的嚴(yán)肅,附和道:“府主所言極是,咱們必須得謹(jǐn)慎行事?!?/p>
喪婆微微頷首!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緊張而壓抑,商量了許久仍未得出定論。
突然,一陣微風(fēng)輕輕一吹,地面上竟神奇地出現(xiàn)了一行沙字:
“沙場浴血何辭死,累累骨山亦無悲。
英烈山上鬼兵草,歲歲榮枯鑄軍魂?!?/p>
那一行剛勁有力的字,正是當(dāng)初老頭子聽到“軍魂”后,寫給子輝的。
看到這一行字的一剎那,涂山府主、奉婆、喪婆三人先是一愣,隨即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詫與明悟。
涂山府主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或許是玄武涂圣給咱們的指引?!?/p>
奉婆微微瞇起眼睛,輕聲道:“看來其中必有深意。”
喪婆,重重地點了點頭!
隨后,三個人帶著子輝、純狐柔和昏迷的十三,腳步匆匆地走進(jìn)了涂山大廟里。
涂山府主一揮手,屏退了所有的涂山族人。
“柔丫頭,準(zhǔn)備戰(zhàn)乩沉沙!”涂山府主神色凝重,語氣嚴(yán)肅,目光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遵命!”純狐柔清脆地應(yīng)道,隨即從懷中拿出一根細(xì)長的柳條。她雙目緊閉,口中念念有詞,雙手快速掐訣,緊接著,她一聲低喝:
“含沙射影!”
霎那間,那根柳條,飛舞起來。
在玄狐雕像前,堅硬的地面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小小的龍卷風(fēng)。龍卷風(fēng)呼嘯著,發(fā)出尖銳的聲響,原本光滑的阿嘎地卷起了一小片沙塵。
沙塵飛揚,迷蒙了眾人的視線。
等到純狐柔收了柳條,緩緩睜開雙眼,玄狐雕像前的地面上,出現(xiàn)了一片一丈方圓的沙地,沙地平整而細(xì)膩。
涂山府主、奉婆和喪婆,三個人再次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后以玄狐雕像為中心,按照天、地、人三才陣的方位站好了位置。
涂山府主站在天位,眼神深邃而威嚴(yán),她身姿挺拔,昂首挺胸,散發(fā)出一種令人敬畏的氣勢。
地位站著喪婆,她表情肅穆,雙手緊緊握拳,她那肥胖的身軀,在不停的顫抖。
人位站著奉婆,此時的她那花花綠綠的臉上,眉頭緊皺,緊咬下唇。
涂山府主,緩緩開口道:“戰(zhàn)乩沉沙,涂山兩萬一千二百三十六個族人,生者之靈,聽吾號令!”
她的聲音在大廟中回蕩,莊嚴(yán)而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