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看見被砸碎的水鏡碎片里還嵌著半片燒雞毛時,眼角猛地抽搐起來:"山雞,你找死不成?"
飛頭娃娃們尖叫著撲向戰(zhàn)血潭的糧倉時,子輝正悠然自得地蹲在亂葬崗的老桑樹上,津津有味地啃著糙餅。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那些渾身裹著黑布的陰兵把囤積的糯米一袋袋吃力地扛出來,全都毫不猶豫地倒進了旁邊那條臭氣熏天的臭水溝。
那些糯米本來是戰(zhàn)血潭精心準備的口糧,現(xiàn)在卻漂浮著厚厚一層油花,活像是給陰溝換了一層油膩而丑陋的新裝。
"好戲開場啰~"子輝舔著糙餅,得意地朝樹下吹了個口哨。
尸殼郎立馬指揮著戰(zhàn)血潭方向的食尸蟲和噬魂蟲,六只復眼把山雞和梅大管家對罵的場面看得一清二楚。
……
"山雞!你敢砸悅來客棧?"梅大管家舉著藤杖,用力地戳著青石板,火星四濺,“信不信我今晚就讓飛頭老祖把你舌頭拔了當下酒菜?”
"呸!梅大管家,怎么不說你的飛頭娃娃砸了骰子樓,怎么不說你的陰兵毀了老子的糧倉!"
山雞叉著腰,暴跳如雷地跳腳,囂張地坐在食人老祖的頭頂上,“有本事你現(xiàn)在就放陰兵來咬我?。 ?/p>
子輝在樹上聽到這激烈的爭吵,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早就算準了這兩邊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梅大管家極其看重自己的面子和威嚴,山雞和黑狗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只要輕輕一推,就能讓他們像瘋狗一樣互相撕咬。
果然,沒過半個時辰,戰(zhàn)血潭方向就傳來此起彼伏的凄慘叫聲。
飛頭娃娃和食人樹怪瘋狂地打了起來,一群飛頭娃娃張牙舞爪地尖叫著沖向食人樹怪。
這些飛頭娃娃只有一顆頭顱和一截晃晃悠悠的腸子,頭顱上的雙眼迸射出兇惡的紅光,嘴巴大張,露出參差不齊的利齒。
對面的食人樹怪們身軀龐大,猶如一座座移動的小山。為首的食人樹怪高達數(shù)丈,樹干上布滿了粗糙的褶皺和堅硬的疙瘩,仿佛是一層堅不可摧的鎧甲。
飛頭娃娃們憑借著靈活的移動在空中飛速穿梭,猛撲向食人樹怪。它們張開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向樹怪的身軀。
只聽得“嘎吱”一聲,樹怪堅硬的樹皮上出現(xiàn)了幾處深深的牙印。
食人樹怪們憤怒地咆哮著,揮舞著如巨蟒般粗壯的樹枝,瘋狂地抽打向飛頭娃娃。樹枝所到之處,空氣被撕裂,發(fā)出尖銳的呼嘯聲。
一個飛頭娃娃躲閃不及,被樹枝重重地抽中,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圈。
然而,飛頭娃娃們并未退縮,它們迅速改變策略,幾個飛頭娃娃相互配合。
一個飛頭娃娃故意吸引樹怪的注意,另外幾個趁機沖向樹怪的臉部,用牙齒瘋狂撕咬。
樹怪們拼命晃動著腦袋,試圖擺脫飛頭娃娃的攻擊,可是飛頭娃娃們動作異常敏捷,不一會兒就有幾只樹怪的臉上布滿了咬痕,綠色的汁液不斷滲出。
戰(zhàn)斗愈發(fā)激烈,飛頭娃娃的尖叫聲和食人樹怪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地面被踐踏得坑坑洼洼,塵土漫天飛揚,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
子輝饒有興味地看著兩邊人馬像沒頭蒼蠅似的互相撕咬,亂作一團。
食尸蟲和噬魂蟲傳來消息:山雞認定梅大管家要斷他的后路,梅大管家則堅信山雞要毀她精心策劃的陰兵大計。
都打起來了,不僅食人老祖和飛頭老祖沒動手,就連山雞和梅大管家也沒出手。
子輝笑了笑,看來還得加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