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咔"的一聲輕響,像是冬天河面的冰裂開的聲音。
一個正在啃燒餅的乞丐突然瞪大眼睛,燒餅渣從嘴里掉出來:"裂、裂了!"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黃王雕塑的右爪上,赫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發(fā)絲般的細縫!
"我滴個乖乖。。。。。。"虎哥的蜜棗核掉在地上,"真裂了?!"
豹哥興奮地直搓手,短刀在腰間晃來晃去:"老狗!你這梆子神了!"
老狗自己也懵了。他低頭看著手里的腿骨,華子和六子的面容在眼前交錯。恍惚間,他仿佛看見兩個老兄弟在朝他笑。
就在這時,醉仙居大門"轟"地洞開。兩名黃皮子妖圣氣勢洶洶地沖出來,腰間骨鈴叮當(dāng)作響:"誰在搗亂?!"
人群頓時騷動起來。老狗卻突然紅了眼,他想起六子被黃風(fēng)撕碎飛刃甲的畫面,想起華子菊花輪散落一地的聲音。
"老子跟你們拼了!"他暴喝一聲,全身術(shù)法之力瘋狂涌入腿骨,掄圓了胳膊狠狠一敲——
"梆?。。?
這一聲宛如驚雷炸響??諝馊庋劭梢姷嘏で艘幌拢瑑擅傄Y(jié)印,突然身形一僵。
"噗!噗!"
兩顆腦袋像熟透的西瓜般炸開,紅白之物濺在黃王雕塑上,順著那道裂縫緩緩流下。
連老狗都不知道,梆子震碎城隍雕塑,震裂黃王雕塑,震開妖圣腦袋,都是術(shù)法之力敲擊引起的共振在作祟!
……
靜。
死一般的寂靜。
乞丐們張大嘴巴看著這一幕,有個小乞丐手里的梆子"當(dāng)啷"掉在地上。
"跑?。。。?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人群頓時炸了鍋。骨頭梆子扔了一地,二十多個乞丐像受驚的耗子般四散奔逃。
虎哥拽起還在發(fā)愣的老狗,豹哥順手撈起兩根最粗的腿骨,三人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巷尾。
醉仙居二樓,青丘白的月白長袍無風(fēng)自動。他俊美的臉上陰云密布,修長的手指死死攥著窗欞。
"黃王雕塑裂了,掛萬魂幡。"聲音冷得像冰。
黃風(fēng)捂著斷掉的獠牙:"白兄,現(xiàn)在就掛?那豈不是。。。。。。"
"掛!"青丘白猛地轉(zhuǎn)身,袍袖帶起一陣陰風(fēng),"我要讓這群叫花子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漆黑的幡旗緩緩升起,無數(shù)冤魂的哭嚎頓時籠罩了整條街道。那些沒來得及撿走的骨頭梆子在地上微微顫動,像是也在恐懼著萬魂幡的威壓。
遠處巷口,老狗回頭望了一眼。他摸了摸懷里的腿骨,輕聲說:"華子,六子,咱們這仇。。。。。。才剛開始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