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酥?”
劉母聞言眼前一亮,“倒是個好主意,不過這做棗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得花不少時間呢。
“娘,沒事的,”林燕蘭笑著說道:“咱們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明天正好帶去?!?/p>
“行,那就這么著吧,狗兒,你看好你侄子。”劉母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這就去把棗子拿出來泡泡,去核兒?!?/p>
“我來幫忙吧,娘?!绷盅嗵m跟著劉母一起忙活起來。
劉狗兒則是帶著侄子劉順坐在大哥面前,兩人一起教起劉順一些賬房要用的知識,以求以后也能不用在地里刨食,有份穩(wěn)當?shù)墓ぷ鳌?/p>
這棗酥是劉母以前在大戶人家伺候小姐的時候?qū)W到的,大戶人家金貴,用的自然下料多,劉母則是在此基礎(chǔ)上做了簡化。
不過味道方面也差不多,都是些棗子味,微甜。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響,劉母舀了兩瓢井水燒開,泡上紅棗,
“這棗酥大戶人家要拿銀耳蓮子吊糖水泡棗,咱們沒那些金貴東西,就拿溫水泡泡。”
林燕蘭聽了瞪大眼:“這大戶人家還有這講究呢,嗬,連泡棗子的水都這么金貴!”
“可不是嘛,不過其實最后的味兒也沒太大差別?!眲⒛感α诵?,將盆里的棗兒往下壓了壓:“大戶人家最是講究精細,要是步驟簡單了人家還不稀罕?!?/p>
“當年小姐家的廚娘教我這手藝時,案板上擺著西樣油?!?/p>
劉母說起以前也是頭頭是道,她這輩子雖說被賣了,但碰到的是好主家,也算是命好了。
“咱們條件有限,用豬油就行了,哪次做不都是吃的舔指頭,燕蘭,你去把糯米粉取來?!?/p>
林燕蘭應了一聲,沒多時就端著笸籮過來了。
“娘,我把今年新收的糯米粉篩出來了,您看這細不細?”
一邊說著,林燕蘭一邊抓了把糯米粉,細白粉末從指縫簌簌落下,在晨光里泛著珍珠似的光澤。
“那年用的可是過了三遍篩子的糯米粉,哪像現(xiàn)在“
劉母嘟囔著用剪刀剪開棗腹,刀刃輕輕一挑就把棗核剜了出來,浸過溫水的棗肉透著瑪瑙紅,在粗陶碗里堆成小山。
林燕蘭陪在劉母身邊,婆媳兩人一起做,外面雪花簌簌,屋內(nèi)火炕燒著火,門窗緊閉,倒也溫馨暖和。
“今年冬天可比去年暖和多了,要不是狗兒能有這奇遇老婆子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p>
許是家里變得有了奔頭,連帶著過往心里的一些糟糕的念頭都變得容易說出口了。
林燕蘭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輕握住劉母的手:“娘,您可別這么說,他小叔有出息,那是他的本事,也是咱家的福氣,您身子骨硬朗著呢,往后的好日子還長著,可別想些不好的?!?/p>
劉母微微點頭,眼眶有些濕潤:“看到你們?nèi)缃襁@樣,我這心里頭踏實多了,現(xiàn)在我就只盼望著貓兒這腰能少受罪,要是狗兒再找個知心的,那怕是讓我現(xiàn)在死也瞑目了。”
林燕蘭聽著劉母的話,眼眶瞬間紅了,掐腰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