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卻搖了搖頭,目光穿透了屏幕,仿佛看到了更遙遠(yuǎn)的未來,“我們的目標(biāo),不是超越,而是……定義?!?/p>
定義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定義人類文明前進(jìn)的規(guī)則。
這,才是他真正的野心。
……
大唐,長安,大明宮。
紫宸殿內(nèi),氣氛壓抑得如同雷雨前的天空。
唐憲宗李純面沉如水,坐在龍椅之上,手中緊緊攥著一份來自洛陽的八百里加急密報。
密報的內(nèi)容,與他從其他渠道得到的消息完全一致,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敲擊著他的心臟。
西北王府最新推出的一系列變革舉措,讓全天下所有人都目不暇接。
“年利一分,金山擔(dān)?!?/p>
李純低聲咀嚼著這八個字,只覺得滿嘴苦澀。
他想過李唐會用各種手段,或拉攏,或分化,或威逼,但他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用出如此簡單粗暴,卻又如此堂堂正正,令人根本無法拒絕的陽謀。
殿下,宰相杜佑、裴垍,以及幾位核心的文武大臣,皆是面色凝重,一言不發(fā)。
整個大唐的權(quán)力中樞,此刻都被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感所籠罩。
反對?如何反對?
難道下旨,禁止大唐子民購買那“西北建設(shè)債券”?
先不說這旨意能不能出得了長安城,就算能,又有誰會聽?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誰敢擋在這股席卷天下的貪婪浪潮面前,誰就會被撕得粉身碎骨,連皇帝也不例外!
更何況,就連他們自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心中都不可抑制地升起了將家產(chǎn)換成債券的念頭。
“陛下?!?/p>
良久,須發(fā)皆白的宰相杜佑顫巍巍地出列,聲音嘶啞地說道:
“西北王此舉,名為建設(shè),實為……釜底抽薪。天下之財,若盡歸西北,則中原空虛,國本動搖。長此以往,我大唐……危矣!”
這位歷經(jīng)四朝,見慣了風(fēng)浪的老臣,此刻眼中竟也流露出一絲恐懼。
過去,他們面對的敵人,無論是藩鎮(zhèn),還是吐蕃,爭的都是土地和人口。可現(xiàn)在這個李唐,他爭的,是錢!是這個帝國最根本的經(jīng)濟命脈!
“杜相言之有理?!?/p>
另一位大臣立刻附和道,“臣以為,當(dāng)立刻查封西北銀行在各地的分行,將之一干人等,悉數(shù)下獄!絕不能讓其陰謀得逞!”
“糊涂!”
不等李純開口,素來以沉穩(wěn)著稱的裴垍便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