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謝謝。”
夜鶯咧嘴笑了:“不用謝,我只是實話實說。不過,有一件事你得記住——不管你的精神狀態(tài)怎么樣,只要不拖我下水,我就愿意繼續(xù)合作。”
“說什么呢,夜鶯,你玩耍的東西,可比我的危險多了?!蔽也辉谝獾匦α诵?,目光微微挑起,帶著些許挑釁,“你的那些‘產(chǎn)業(yè)’,哪一個不能吞噬你?”
夜鶯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靠回座椅,眼神里帶著幾分玩味:“你倒是說得輕松。可不管我的‘產(chǎn)業(yè)’多危險,它們都有個前提——我控制它們?!?/p>
“控制?”我輕蔑地笑了,“你是說在你能夠把它們當作玩具的時候,你才敢接近它們?”
夜鶯的笑容沒有絲毫改變,反倒是愈發(fā)自信:“當然。玩具當然是用來玩的,但控制可不是隨便說說的?!?/p>
我搖了搖頭,眼中帶著幾分嘲諷的笑意:“可惜你控制不了的,還是有很多。那些家伙終究都比你強大,你就算玩得再轉(zhuǎn),也難掩你內(nèi)心的恐懼。”
夜鶯的眼中閃過一抹幽深的光,像是對我的話不以為意,他輕輕挑眉,語氣悠然:“恐懼?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正因為強大,我才更有樂趣去駕馭它們?!?/p>
我微微挑起嘴角,嘲笑的意味愈濃:“駕馭?夜鶯,你真是個典型的自信過頭的瘋子。你覺得你能駕馭所有的危險,但事實上,你不過是個玩火自焚的傻子?!?/p>
夜鶯的笑容一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鋒銳,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或許你說得對,某些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在玩火?!?/p>
我頓了頓,眼神冷冽地掃過他:“不過,夜鶯,你不覺得,和危險共舞,最后真的可能會跳錯步伐,踢到自己的腳嗎?”
夜鶯沒有再多說話,只是輕輕一笑:“那就看誰跳得更好,誰能控制更長時間了?!?/p>
話音落下,我們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寂靜。我不再多言,轉(zhuǎn)而把目光投向車外,腦海中卻依舊回蕩著剛才那一番話。夜鶯的自信和那份與生俱來的危險感,真的讓人不敢小覷。但同樣,我也知道,他的那些所謂的控制,真的如他所說的那般無懈可擊嗎?
“到底誰更瘋呢?”我忍不住低聲自問,目光再次轉(zhuǎn)向夜鶯。
他仍舊坐在那里,依舊是那副懶散又自信的模樣,仿佛什么都能掌控,什么都不值得放在心上。而我,心里卻隱隱感到一股不安,那種從未有過的深沉危機感。
我們都在玩火,但似乎誰也無法真正掌控。夜鶯的笑容依舊掛在嘴角,那種從容、淡定,仿佛他總能找到一條出路,逃脫一切困境??晌抑溃瑑?nèi)心的那份冷靜,背后藏著的,是比我想象中更深的瘋狂。
“你可真能裝,”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你總是裝得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但其實你內(nèi)心并不如你所展示的那般從容?!?/p>
夜鶯輕輕挑眉,嘴角的笑意依舊沒有褪去:“你覺得呢?”
他靠在椅背上,似乎完全不在意我的質(zhì)疑。
“你明明是個賭徒,卻偏要裝成一個控制者。”我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更加尖銳,“你敢玩命,卻又害怕到失控的一刻。你所謂的‘控制’,不過是你害怕失去一切的借口罷了?!?/p>
夜鶯的目光在我的話語中閃過一絲波動,他的笑容依舊,但眼底卻透露出幾分復雜的情緒:“有時候,瘋子才最能看到別人看不見的東西。”
他低聲道,語氣似乎帶著某種無奈,又像是對我說的一種隱晦反擊。
我冷笑:“看不見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總是能預見未來,知道什么時候會出問題?可你忘了,越是有預見,越怕失控,最后越會抓得越緊,結(jié)果反倒被玩弄?!?/p>
夜鶯并未回話,而是微微閉上了眼,仿佛在消化我的話。許久,他才淡淡開口:“瘋子和常人不過是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罷了。你說我們瘋狂,我也說你瘋狂,但事實是,我們不過都是在探索不同的極限罷了?!?/p>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看穿了我所有的想法,也如同在說自己的一種心境?!澳阆胍鼜姶?,你想要更多的控制,而我也想要。我們并不比對方少瘋,只是瘋的方式不同?!?/p>
我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也許,夜鶯說得對。我們都在邊緣徘徊,只是以不同的方式走到了這里。
他看著我,眼中閃爍著某種莫名的光:“到底誰更瘋?或許是你,或許是我,或許……是我們。”
這句話,沉甸甸地落在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