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目光,仍然停留在那冰封的怪物身上。它像是陷入了沉睡,但我知道,那雙隱約露出的眼睛依舊盯著我,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夜鶯的聲音在寂靜的車廂里幽幽響起,帶著一貫的調侃,又夾雜著幾分意味深長的嘲弄:
“你還真適合去實驗室那幫瘋子手里干活?!彼沉宋乙谎?,嘴角揚起一個玩味的弧度,“不過,你可別告訴我,這玩意兒以后也要我來養(yǎng)?!?/p>
我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開什么玩笑?你連你自己都養(yǎng)不明白,還想碰它?”
夜鶯嗤笑一聲,靠在駕駛座上,把手插進兜里,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那就好。我可不想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這東西爬到我臉上跟我講道理?!?/p>
“放心,它對你沒興趣。”我拍了拍那層寒冰殼,半開玩笑地說道,“它只對更高級的獵物感興趣,比如我這種。”
夜鶯聞言,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呵,你還真敢給自己加戲?!?/p>
“事實而已。”我聳聳肩,目光落回到那怪物身上。盡管它被凍得像個標本,但我能感覺到,它并沒有放棄,甚至連掙扎都不算真正的抗拒——那更像是一種蓄力,在等待某個合適的時機翻盤。
夜鶯看出了我的心思,語氣變得稍微認真了一些:“你真打算留著它?”
“為什么不?”我低聲說道,像是在問他,也像是在自言自語,“這種東西,哪怕只是解剖研究,得到的信息也絕對夠震撼。更何況,它還是活的?!?/p>
“你就不怕它翻臉?”夜鶯挑眉。
“我當然怕?!蔽抑毖圆恢M,但嘴角卻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不過我更好奇的是,它翻臉后會變成什么樣。”
夜鶯盯著我看了幾秒,忽然笑了:“瘋子?!?/p>
“彼此彼此?!蔽一鼐戳怂痪洹?/p>
車廂里再次安靜下來,只有風聲從車窗縫隙里鉆入,帶著點冰冷的氣息。而那頭“水母”,依舊靜靜地躺在那里,如同一件等待被開啟的危險禮物。
我心里隱隱知道,留著它可能是個極大的風險。但同時,這份未知也讓我感到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