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孩子誰知道,利芙那頭鋼絲釘一樣的頭發(fā)想要梳成這樣,不僅僅要有很大的耐心才行。貝絲·普林斯是他在這個時代遇見的最像莫麗·韋斯萊的人,她有時候都做不到。
“誰干的?”他伸手撥了撥發(fā)包,忽然發(fā)現(xiàn)那兩條不成對兒的發(fā)帶——一條綢帶,一條線繩——神奇地統(tǒng)一一致,現(xiàn)在是兩條綢帶了。
斯內(nèi)普去口袋里掏了掏,摸出剛剛在自己包廂替利芙收拾起的兩條發(fā)帶:一條綢帶,一條線繩。
他忽然攬住女兒將她推向一邊,大步跨進了包廂。
難道真就有這么巧?
利芙隨便遇見的好心人身上正好揣著一條一模一樣粉紅發(fā)帶的可能性有多大?今天蓋爾會出現(xiàn)在南安普頓港,從南安普頓發(fā)車的頭等車廂里恰好坐著另一位女巫被利芙碰見?她還滿懷愛意地為利芙梳頭?
然而車廂里空空蕩蕩的,什么都沒留下。氣味,頭發(fā),垃圾,甚至座位上的印痕,什么都沒有。
“人呢?”斯內(nèi)普忍不住質(zhì)問女兒,“她怎么走的?”
“就是從這兒出去、拐彎然后一直走下去的呀!”利芙又開始覺得委屈了,爸爸是不是又在罵她,“她挺著急的,還沒停穩(wěn)人就在車門口守著了?!?/p>
斯內(nèi)普瞪著她,心里隱隱地,倒有一種松口氣的感覺。
很難說蓋爾沒有刻意躲著他,他自己幾乎不離開霍格莫德又何嘗不是在刻意避開她?否則他們大概很容易碰見,畢竟麻瓜社會有pnb,巫師社會小得可憐不說,還有鄧布利多一家。
包括那個斯文頓在內(nèi),所有人都想把他們往一處推。他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竟然想著帶上利芙,讓她也見見媽媽——雖然就算遠遠見到了,他大概也不會告訴利芙那是誰,說了也是徒增煩惱。
結(jié)果女兒不配合、不配合著,陰錯陽差,竟也能如愿。
“是嗎?”他干巴巴地說,“她……”
她好嗎?氣色怎么樣?精神怎么樣?有沒有外傷?或許他可以去問問斯文頓——
“很瘦很可憐,像吃不起飯似的?!崩教煺鏌o邪地說,“她看上去有點累,但是很完整?!?/p>
斯內(nèi)普一窒,決心以后24小時都維持著大腦封閉術(shù)。
隨著“啪”的一聲爆響,蓋爾幻影移形在自家后花園的遮陽傘下。她愿意從南安普頓坐火車回倫敦,可不愿意從火車站坐汽車或馬車回考文特花園——現(xiàn)下倫敦的交通,那可真是一言難盡,不僅擠得要命,而且臟得要死。
廊下的裝飾柱頂探出一個圓乎乎的大蛇腦袋,瞄了一眼就興沖沖地撲下來,到了跟前才將脖子一縮,變成一位結(jié)實而有活力的亞裔女孩。
幾年時間足夠瑪納薩融入英國社會——至少融入pnb是沒問題的。蓋爾本打算她和伊娃、麗莎她們一樣,將自己身邊的秘書崗當成跳板,鍛煉出來了就升去其他部門。結(jié)果瑪納薩卻“不求上進”,她賴著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