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來我從來不敢聯(lián)系她,因為見到她就像見到當(dāng)初不堪的自己。
“過得好嗎?”
我們同時問出了這句話,我們相視一笑。
許安然成立了京海最有名的律師所,我問的話純屬多此一舉。
而我過得好嗎不重要。
我們安靜地吃完飯,誰都不敢先開口,又不想這么快分開,索性詢問她有沒有看家具的想法。
若是放作以前,我和許安然絕對不敢踏足此商場還挑三位數(shù)以上的家具。
因為連想象都像是奢望。
現(xiàn)在的我們不同了。
極簡的設(shè)計,像躺在云朵上的質(zhì)感的床一眼被我挑中了。
許安然率先掏出銀行卡紳士地幫結(jié)了賬。
她神秘地沖我眨了眨眼:“嘿,還記得我說過的嗎?等有錢了你想要什么就買什么,我現(xiàn)在可是在兌換諾言呢?!?/p>
我不禁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眼睛笑得彎成了月牙:“好朋友,在心中。”
一句話破功,我們冰釋前嫌。
“她是誰?”姜知云眨眼間站在我身前,他的面色陰沉沒有一絲笑容,讓人倍感緊張。
“蘇姐可真厲害,前腳提離婚,后腳就有男人前仆后繼,難怪要回出租屋原來也是想體會情趣啊?!?/p>
沈清清的話刻薄又諷刺,我知道她的目的就想讓我難堪。
可她低估了我的承受力,她的三言兩句對我來說不過是灑灑水不足為患。
唯一能牽動我情緒的是姜知云,兩天沒見姜知云瘦了,神情有些恍惚,用一種極其哀傷悲怨的眼神望向我。
我很討厭。
他是覺得我很可悲嗎?
他是不是覺得特別了解我?猜中了我真是沈清清口中說的那種人?
我拉著許安然的胳膊離開,身后的沈清清不依不饒:“你也得長點心啊,價錢也得談好畢竟是離過婚的女人,砍砍價才實惠。”
我下意識不是羞憤,而是找姜知云的臉。
人會失望的原因大多會貪戀當(dāng)初的美好。
高中時我太過于瘦弱經(jīng)常被欺負,姜知云也會和我開不痛不癢的玩笑。
可當(dāng)別人將吃剩的飯菜扣在我的飯盤時,他毫不猶豫地沖上去理論,甚至推開了那個男生。
少年纖細但堅定的背影將我護在身后:“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現(xiàn)在的他站在施暴者身邊,以沉默對我無聲的霸凌。
我嘴角扯起一抹自嘲的笑,姜知云再也不是十七歲的姜知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