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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晏再也不敢動彈。有人攀著井壁下來了。

一個，兩個。

她算著木梯嘎吱嘎吱的動靜，心臟怦怦直跳。目光胡亂掃視著，驀地停在梯腳邊。

那里……

有塊用碎布包裹的、石子樣的東西。

姜晏不可置信地盯著它。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手去，勾住碎布，一點點抓進(jìn)掌心。打開來，里面躺著指甲蓋大小的藥塊。

軟煙羅。

是軟煙羅啊。

姜晏深深憋口氣，捏碎藥塊，讓細(xì)軟的輕煙升騰而起。那兩個人已經(jīng)下到一半，習(xí)慣性低頭搜尋井底的情況。

光線昏暗，他們只看到了角落堆積的雜物，以及濺得到處都是的冰雪。

無色無味的煙霧漂浮著游動著，裊裊向上。姜晏一手按著汗?jié)竦那敖笪孀】诒牵麖埬槺锏猛t。

快點起效啊！

她反反復(fù)復(fù)地祈禱著，眼睜睜看那兩人跳下木梯，握著長刀四處撥弄戳刺。

快點起效，快點起效……

鋒利的刀刃扎穿腳邊麻袋。姜晏身形靈巧，靠這些遮擋物勉強(qiáng)藏匿著，可總歸漏著許多縫隙。哪怕對方眼瞎，拿刀子亂戳一通她也活不下來。

姜晏眼球酸疼。

捏著藥塊的手，早就趁來人不注意縮了回去。碎散的軟煙羅落在地上，漂浮著微弱的煙塵。

當(dāng)最后一縷流煙消失殆盡，姜晏身前的麻袋也被挑開了。

她與他們面面廝覷。

一顆心沉沉墜了下去，絕望感纏裹身體。

“你……”

持刀之人開口，神情卻變得呆滯，腿腳一軟癱在地上。另個同伴察覺不對，揮刀砍向姜晏，她尖叫著爬開，撲到冰冷堅硬的井壁上。腦后一涼，發(fā)髻被劈斷，蓬亂的發(fā)絲落在頸間。

姜晏回過頭。

第二個人也倒下了。那刀沉沉掉落，插進(jìn)散發(fā)著霉味兒的麻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