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您看在咱們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救救我們吧!陸云這狗太監(jiān)翻臉比翻書還快,連曹剛都說殺就殺,我們幾個(gè)算什么?!”
“他要?jiǎng)游覀?,根本不需要理由啊??!?/p>
“只要一句『通敵賣糧』,我們就全家腦袋搬家??!”
趙文、周猛、孫福三人也跟著跪地,聲嘶力竭、痛哭流涕,像極了被捅破肚皮前最后哀嚎的肥豬。
“宋大人……只要您開口,咱們四家愿意奉上所有田契、鋪面、金銀票號(hào),任憑您處置!”
“只求留條命……我們不想死?。。 ?/p>
“我們真的沒想這樣,我們只是……只是想多賺點(diǎn)銀子,給兒孫多留些家底罷了啊——?。 ?/p>
宋濂坐在高位,衣袍無皺,手執(zhí)茶盞,半垂著眼簾,整個(gè)人靜得像尊佛像。
可那一雙眼,卻冷得像雪夜寒鋒,一掃而過,便令四人汗毛倒豎。
“東王……”
他忽地低聲念出兩個(gè)字,聲線輕飄飄的,像是隨口一問,又像是早已心中有數(shù)。
“四位不是一直同東王走得極近嗎?怎么,如今風(fēng)向不對(duì)了,倒想著轉(zhuǎn)回本官這邊來了?”
他語氣極輕,笑意極冷,唇角帶著三分譏誚、七分看笑話的寒意。
“還是說——東王那邊,已經(jīng)給不出你們想要的『活路』了?”
堂下四人臉色瞬間僵住。
周猛的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李貴剛要開口,卻被趙文一記重重的咳聲打斷,眼神像刀子一般橫掃過去,滿是警告。
孫福低著頭,汗水從鬢角滴落,打濕了衣襟,整個(gè)人顫得像風(fēng)中殘葉。
宋濂將這一切盡收眼底,茶盞輕輕一轉(zhuǎn),發(fā)出“咯噠”一聲脆響。
“呵……各懷鬼胎,還妄想讓我來替你們求情?”
“你們真當(dāng)本官,是那三歲小兒?”
聲音淡,卻冷得像冰渣灌喉,讓四人如墜冰窟。
“我勸你們幾個(gè),趁現(xiàn)在還能走得動(dòng),就快點(diǎn)滾出去?!?/p>
“別等到陸云的大刀落下來,再來我這哭爹喊娘?!?/p>
宋濂猛地甩袖,一股怒意如山崩般炸裂而出,拂得案上紙書飛散,茶盞翻倒,滾燙茶水灑滿一地!
趙文卻毫不畏懼,冷哼一聲,驟然起身,眼神凌厲如刃,緩緩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