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繪無法教訓(xùn),溫珩又逃脫,幾乎同樣的情況再次發(fā)生,讓裴瑛無法心平靜氣。
裴明繪見他說話依舊陰陽怪氣,便知他氣得不輕,便膝行幾步,行至公案之前,揚(yáng)起下巴仰視著裴瑛,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倒映著裴瑛被金光勾勒的輪廓。
“此乃妹之真心,知犯此大不敬之大罪罪不可赦,,幸得哥哥力挽狂瀾,才未鑄成不可更改之大錯(cuò)。只妹惹得哥哥擔(dān)憂,分外內(nèi)疚,故請(qǐng)哥哥責(zé)罰,以正家風(fēng)?!?/p>
裴瑛聞言,壓下嘴角那露出痕跡的些微笑意,他放下了手中的公文,推至一側(cè),話語間露出幾分探究之意:“你真的知錯(cuò)?”
天氣大寒,惟兄自珍重
“小姐加油,
很快就抄完了?!?/p>
聶嫵貼心地為裴明繪研墨,將抄寫刻錄完畢的書簡卷起來,再用麻繩捆綁好,
擱在已經(jīng)堆積成一座小山的書堆之上。
裴明繪跪坐在蒲團(tuán)之上,跪得腿腳都發(fā)酸,
但是她也只是用拳頭捶了捶,便又提筆蘸墨,將已經(jīng)爛熟于心的家法往書簡上謄抄。
一筆一畫,分外認(rèn)真,毫無敷衍之意,可見其心之誠。
“這才第五十五遍,
今已抄了一天一夜,
剩下的怕不是還是要一天一夜。”
裴明繪上下眼皮一直打架,幾乎下一秒就睡了過去。
“如今除去哥哥先要的這一百遍,以后每日還是送上一遍以供哥哥查閱。如此這般,方才能教哥哥體察我的改悔之心?!?/p>
“都是我的錯(cuò),
千不該萬不該引那狼崽子進(jìn)來,
惹了這天大的麻煩。”聶嫵痛心疾首地說道。
“你也別自責(zé),
說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錯(cuò),怨不得別人?!?/p>
裴明繪垂下眼簾,緊緊抿起了唇。
如今溫珩未死,便是巨大的威脅。
先時(shí)她被心中無處宣泄的情感沖昏了頭腦,
未曾探查出那溫柔之中包藏的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