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不懂。直到這些年自己也經(jīng)歷了很多,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才明白成年人的世界里,潮shi是常態(tài),像夜里的露水,悄悄爬滿全身。
可露水終會在晨光里化作朝露。偶爾,在shi冷的深夜里,也能釀出一絲溫柔。
就像此刻。
她像是被某種情緒裹挾著,慢慢地、緩緩地俯下身。
夜色溫柔地籠罩著他們。
-
江津嶼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揉了揉眉心,那里似乎沾染了些許不屬于自己的味道。
自從重逢后,蘇卻進入他夢境的頻率越來越高,也越來越真實。
他竟然夢見她悄悄吻了自己。
江津嶼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指尖,像是在確認夢境的真實性,又覺得自己荒唐可笑。
現(xiàn)在還能做這種清水的夢,真是稀奇。
他抬眸掃了一眼時間,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很晚了。
這小姑娘……不知道又廢寢忘食到什么時候。
他推開門,想去看看她是不是還在工作,結(jié)果,視線所及之處,空無一人。
她又是不告而別。
江津嶼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陰影籠罩著他的身形。
心底的風暴悄然醞釀,裹挾著某種暴戾的情緒,如潮水般席卷上來。他手指緩緩收緊,一點點掐進掌心,那種熟悉的痛感讓他清醒,又讓他發(fā)瘋。
他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總是這樣。來也匆匆,走也匆匆。把他的心捏在手里反復搓揉,如同對待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般隨意丟棄。
三年前是這樣,現(xiàn)在依然如此。
他當時就該明白的——她不是會回頭的人,她不會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她來他這里,不過是因為利誘。
翻譯完了,工作結(jié)束了,她便走了。對他,沒有絲毫的眷戀。
他究竟在期冀什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她身上浪費了多少時間——
這個女人,沒心的。
就該忘了,就該丟了。
江津嶼握緊了拳,指尖壓得泛白,牙關(guān)緊咬,xiong口有股陰冷的情緒越發(fā)翻涌,像是某種深埋在黑暗里的執(zhí)念,被狠狠拽了出來。
他就該趁著剛才落鎖的時候直接上了她,把她摁在墻上,撕碎她,吻她,咬她,做得她哭著喊著他的名字,眼淚和喘息混在一起。直到她嗓子啞了,腿軟了,身體里的水全部流盡,充滿他的濃漿,眼神里的光徹底碎成渣。
不管她會不會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