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流G650的機輪與跑道接觸。
發(fā)出一聲沉重的摩擦音,最終平穩(wěn)地停在A市商務機場的專屬停機坪上。
艙門開啟,謝時宴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夜風灌入機艙,吹動他襯衫的衣角。
他的臉上沒有揭開真相后的釋然,也沒有即將見到洛錦書的急切。
那張英俊的臉龐上,只剩下一種被掏空之后的堅硬。
他知道了母親的陰謀。
這個認知沒有帶來解脫,反而將他推入了一個更荒謬的深淵。
他像一個被人戲耍的傻瓜,被人牽著鼻子,在一個錯誤的泥潭里掙扎了六年。
他恨林婉柔的算計,恨她將所有人都當作棋子。
可這份對母親的恨,并不能抵消他對洛錦書的恨。
劉偉的證詞,只洗清了“第二個女人”這個謊言,卻無法解釋那個最根本的問題,安安。
DNA報告的結(jié)果,像一根永遠無法拔出的毒刺,深深扎在他的心臟里。
那份白紙黑字的鑒定,宣告著洛錦書最徹底的背叛。
她居然能在他身下承
歡,轉(zhuǎn)頭又能懷上別的男人的孩子,并且心安理得地將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女人。
謝時宴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法分辨洛錦書的真面目。
他只知道,胸腔里那股被欺騙的怒火,因為真相的揭開,反而燃燒得更加純粹。
“先生,回謝宅還是去公司?”影子跟在他身后,低聲詢問。
“醫(yī)院?!敝x時宴吐出兩個字,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要把這個被層層謊言包裹的核心,徹底挖出來,擺在他們兩人之間。
他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醫(yī)院VIP病房的走廊盡頭。
洛錦書剛結(jié)束和許君蘭的通話,確認了針對錢董事的所有部署都已到位。
她靠在墻上,看著窗外城市的燈火,腦中正在推演著董事會上可能發(fā)生的每一種情況。
幾名黑衣保鏢呈扇形分布在走廊各處,目光警惕,將整個區(qū)域變成了一個禁區(qū)。
這是許君蘭的手筆,也是洛錦書現(xiàn)在唯一能依賴的安全屏障。